“老哥，父亲大人，我出去玩了。”

“你又出去玩啊，哪天我和父亲请个假也出去呗。”

“算了，你小子给我注意安全，顺带再采点药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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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眼前的那孩子蹦跶着出去的身影，桌边的父子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下，然后笑了笑，身旁的火炉烧着炭，屋内暖洋洋的。

“我这弟弟不务正业的性格倒没变。”

“这小子······当也就当个武官，批阅文件这种事还是交给咱俩吧。”

“哈哈，倒也是，虽说他不适合这些书面工作，不过武艺这方面我还没见他输过啊。”

又是一阵笑声。

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小伙叫司空墨，是案旁那两人的血亲。说准确点，是司空赤的弟弟，老司空的二儿子。

两兄弟的性格正如他们的名字那样，几乎完全相反——司空赤肤白貌美（不过至少能看出来是个男的），一脸文邹邹的样子，曾经在学堂里成绩也是名列前茅。现在大了，也发挥了他文字方面的天赋，在老司空旁边辅助他批阅文件。当然，说是辅助，但随着老司空身体上的原因，似乎已经有种“谋权篡位”的倾向了。

司空墨呢？不管是那偏黑的皮肤，还是粗犷活泼的性子，都和他哥完全相反。当然，成绩确实不算差，中等偏上，不过和他哥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。不过他武艺方面天赋极高。且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，就是那从小打架没输过这件事估计就能证明了。就他现在的情况，说司空墨是天神下凡的也有。

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个莽夫，在指挥战斗的时候，他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分析战局总能玩出点花样，既能把敌军当猴耍，又能正面战场一挑八。

总的来说，这个国家的壮大，这兄弟二人功不可没。

不过兄弟二人各自的岗位差距也是挺大的，司空赤作为老司空的心腹，帮忙处理一个国家的事；司空墨则是调兵遣将，虽说也不小吧，但空闲时间还是比司空赤和老司空多不少的。他刚好又是坐不住的类型，所以闲来无事，他便把军营（的秩序调好后）撒手交给手下，自己跑出城外的森林里溜达。

至于他哥和他父亲为啥不管······

“我打不过他。”（司空赤）

“我挑不出这小子毛病，而且我打不过他。”（老司空）

此刻正是初冬，天气慢慢转凉，司空墨即使再抗冻，也不得不披一件棉衣。他也不带随从，只是一张弓，几支箭，一壶酒，以及他一个人而已。

纵使数载过去，司空墨童心未泯。城外的树林，他不知道独自走了多少遍，以至于宫内的地图上森林的位置都是他一手画的，不过他依旧对这片森林充满着兴趣，搞不好还能带给他一点意外的惊喜呢？或是不知名处和他混熟的小动物添了家人，或是逛着逛着冒出来的一些药材，或是随手捞了条鱼，就地处理着吃了——他叫这种鱼料理为起水鲜。

当然，这些东西说少不少，说多也多不到哪里去。大部分时候这片森林就像安排好的一样，秩序井然，像他管理的军营一样。

“明明自己这么闹腾，咋像又强迫症那样偏爱这种有序的样子呢。”司空墨不禁自嘲。

就这么逛着，眼前逐渐稀疏的数目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森林边缘。“我没记错的话这边是悬崖来着······正好也看看这边还有什么药材。”就这么想着，他拨开树丛过去时，似乎看到了······一个少女？

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，那少女转过身来。

一个令人震撼的面容，出现在他面前——

雪花缓缓从天空中飘落，作为完美的天然背景，衬托出女孩偏白的短发。略有点肉感的脸上镶嵌着一对透着淡淡忧伤的会说话的眼睛，保守的穿着和略显厌世的表情透出对世界的不满。站的笔直的姿势也能说明她曾经习过武——整个人透出一种有着悲伤过往但不服世界的少女风范。

司空墨似乎看的呆了，不过作为武将的毅力让他短时间内回过神来：“请问，你是谁？”

没人察觉到他加重了呼吸——连他自己都没察觉。

白发女子紧盯着他，似乎在审问一般，之后眼神缓和，双手抱胸：“我？只是一个流浪者而已。当然，如果真要叫我名字的话，我叫千羽。”

声音如同这初飞的雪，温柔优雅中透露着一丝危险。

“这地方比较偏僻，你是怎么到——”

“一个流浪者，到哪里都不奇怪吧。”似乎猜到了司空墨想问什么，千羽如是回答。“那么，你又是谁，又为何到这来？”

“我叫司空墨，我的话只是采点药，正准备回去。”即使对方再好看，司空墨的戒心依旧没放下，没有全盘托出自己的身份。

“老司空的二儿子么？采药这事还得您亲自出马？”千羽笑了笑，不解中带有一丝嘲笑。

“呃······”司空墨瞬间明白对她隐瞒已经没有用了——也许她曾经就流浪到了自己的国家。“好吧，我只是想出来玩玩，采药是顺带的事。”

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都说着实话，又有所隐瞒。不过离谱的是，司空墨的家底仿佛被掏完了一般，千羽总能说出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，他甚至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个流浪者。

“你就一直在外边流浪？”

“是啊，缺钱了就卖个艺或打个工，困了就地一躺，难道不自在？”

“这种天······”司空墨也不是没体会过这种生活，不过这样几年······他也受不了。“要不你去我家暂住几天？”

千羽不屑一笑：“领一个陌生女子进门，先不说你家人会不会反对，你就不怕我半夜起来刺杀你？”

“我哥和父亲肯定同意，至于后边半句······姑娘你怕不是在开玩笑？我堂堂一个武官还能被你杀了？”

二人都笑了。

“父亲，我回来了。”

“小子回来了？你——”老司空刚想开口迎接，就看见了司空墨身后的千羽，他叹了口气。“墨啊，这姑娘······”

“悬崖边遇到的，一个流浪者，叫千羽。我看她可怜，征求她同意后就带她回来了。”

“我没说过我可怜吧。”千羽捂着额头，一辆无语。

“好吧，确实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——客房的事就你来安排吧。哦对了姑娘，叫我老司空就好。”

“怎能这样称呼？司空家族的名号谁不知？我还是和城里人一样，称您司空大人便好。”

“这姑娘有礼貌啊。”

安顿好千羽后，司空墨也告退，去看了看司空赤和军营。

不过不知怎的，他总感觉这个女孩有点熟悉，但不多······